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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庸中文/boyongzw【傅小官】伯庸中文全文,,大结局+完整版+已完结..后续章节

2022-03-03 22:20:10







dihun202203 http://www.douyczhi.com/傅大官府过身子,盯着儿子,“你真是这么想的?”
傅小官点了点头,傅大官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可是……此前你在知道姨娘有了身子的时候,你差点把院子都拆了!你可是叫嚣着要把齐氏赶出家门的。”
额,傅小官拍了下额头,“以前的事,有些我记不得了,但现在我就是这么想的。”
傅大官坐直了身子,徐徐的吐出一口气来,转头望着车窗外,低语道:“云清在天有灵,我儿……懂事了啊!”
云清自然是傅小官的娘亲,在傅小官的记忆深处还存留着些许模糊的样子。
傅小官垂首,说道:“此行结束,我想去祭拜一下娘。”
“应该的,应该的,你娘当会欣喜。”
父子俩一席断断续续的谈话,傅大官确定了儿子非但没有变傻,反而变得懂事,变得聪慧,变得稳重。
这种转变来的太快,让傅大官几度以为是在梦中,一时半会还无法适应。
伯庸中文/boyongzw 知书馆/zhishug 傅小官也不是太自然。
这是他第一次与别人说这么多话,这让他有些疲倦。
疲倦在于身份的转变,以前他更多的是思考推算和行动,现在他需要做的是沟通交流以及今后肯定会有的生意上的合作谈判等等。
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但既然生在地主家,以后将掌握这偌大的家业,当然必须改变自己。
前世十数年的生活惯性,一时半会他也颇难扭转。
现在看来开端不错,和这个陌生的爹交流顺畅,只是说话的方式还不太适应,以至于有些话脱口而出,傅大官总是会问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家的产业有哪些?”
“主要是地,很多很多的田地,然后……在临江有个小生意,倒不是粮商,而是你娘曾经捣鼓的余福记,现在还在运作,只是规模却没有扩大。”
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伯庸中文“余福记?不是徐福记?”
“你娘虽然姓徐,但名字取的却是余福记——你娘说,家有余荫,福泽后人。当然,她想的颇多,其实就是留给你的,她担心走了之后你被后娘欺负,这本没可能的事,只是她还是做了。”
傅小官对母亲的容颜渐渐的清晰了一些,天下母亲,皆有良苦用心。他的心里很感动,却再无法报答,那就把这家余福记做起来吧,权当是完成母亲的夙愿。
“徐福记你在哪见过?做什么营生的?”
傅小官笑着摇了摇头,“一家小铺子,卖……糖的。”
“哦,我们家余福记是卖酒的。在下村有一个酒坊,里面的师傅都是你娘当年寻来的,此行也要去下村,到时带你去看看。”
傅小官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问道:“那件事,还有没有麻烦?”
“没有什么麻烦,那贵人还在临江,此行据说是和临江的张记曲记等几个大商家谈一些生意……主要是布商和粮商。临江的丝绸极好,临江的粮食产量也算是颇高,只是为父不明白这种事情怎么是一女子前来操作。”
“是什么身份?”
“当朝户部尚书之次女,董书兰。这些日子为父听这几家当家的说,这贵人颇有些手段,倒没有用身份压人,只是行言间有意无意透露出挑选皇商的讯号。自虞朝立国两百余年,皇商多为江南之地,这次却选中了江北……真真假假有些模糊,但大家一致认为应当是真的。所以这些日子贵人很忙,想来你这事儿她已经忘记。”
傅大官并没有说半点他曾经为儿子做过的那些事。
京都金陵秦淮河上的那艘叫红袖招的画舫里,胡琴胡大家看过了傅大官的那封手书,沉默半晌,一声叹息,随即修书一封递给了户部尚书府,并送去了一坛珍藏十年的飘香酒。
然后董尚书看了那封信,喝了一盅酒,给女儿董书兰递了个条子。
条子上写着这样一行字:若无伤大雅,便就此揭过。
临江距离金陵颇远,若走水路五天可至,但这条子却走的陆路,来的便晚了一些,董书兰的手下已经动了手。董书兰在看到这条子之后蹙眉片刻,也派了人去傅府打探了一下,知道那个叫傅小官的莽撞少爷依然活着,也就再没有放在心上。
再加上傅大官对临江官场的经营,至此,此事便已经风平浪静。
“那贵人不简单啊,方及笄之年,便能操控此等大事,行于这些老商贾之间而游刃有余……这就是豪门底蕴,我傅家,任重而道远啊。”
“她有尚书府背景,再有皇商之饼……”
“不,”傅大官摆了摆手,“这些老商贾虽然惧怕官府,但在利益面前,有些东西只要不去触犯,官家也拿他们没有办法。至于皇商……这才是他们真正在意之处,原本几家大的布商和粮商都曾商议底价,共同进退同分一杯羹,但眼下看来,却渐渐的被这贵人给撕开了一道口子,因为我听说所谈布价比原定底价已经降了一成半,而粮价也降了一成。”
前世的傅小官并没有做过生意,这些事情听起来颇为有趣,他问道:“这是拉拢一批打压一批?”
“差不多这意思,主要还是考究心里。只要利益巨大,就没有什么坚固的盟约。这是人性,同一锅粥,有人想盛一碗,有人想打一盆,也有人想连锅端走。你看,这就便宜了卖粥的人。”
傅小官沉思片刻,这种浅显的道理他明白,只是并没有用这种思维去思考商场上的问题,那么这就是自己的问题,又回到了转变思想这个核心问题上。
“两月有余这贵人却还没离开,说明没有达到她的预期,但偏偏这些日子她没有再和商贾谈,反而在接见临江学子,还举办了一场诗会,前几天在临江书院举办的,临江才子所去过半,被美誉为临江盛会。只是,这却实实在在的落了半山书院的面子。”
看着傅小官面上的不解,傅大官呵呵一笑,“高啊……这一手玩得实在是高!”
“什么意思?”
“临江四大布商,张记、曲记、柳记还有黄氏,其中以张记最大,为临江布商行首,也是此次谈判盟约的发起人。但临江书院的背后是柳记,而半山书院的背后才是张记。”
傅小官恍然大悟,“这是顶柳记而踩张记,摆出了车马?”
“是啊,于无声处落子,于无雨处惊雷,这是将了张记一军,就看张之策如何应对了……依为父所见,张之策所布之盟约至此已经破碎,该各自登台了。如若此,布价当降低至少三成。”
傅小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又问道:“那粮商呢?”
“临江三大粮商,杨记、范记和姚记,现今看来,那贵人并未曾与粮商过多接触,主要还是放在布商身上。此举若布商垮掉,那粮商自然奔溃。这有些夸张,毕竟皇商量大,还需要一些珍品供给皇室,利润肯定是有的,但这定价权却是那贵人必须掌控的东西。”
“杀鸡儆猴?”
“意思差不多这样。”
“我们怎么不自己卖粮?”
傅大官笑了起来,胖脸上无比骄傲。
“偌大临江,粮食十分,我傅家独占其中两成,余八成为临江千万户所分……我家不做粮商,自然有粮商来收粮,而这临江之粮价,我虽不作价,但自有影响。”
傅小官却皱起了眉头,问道:“我家有田地多少?”
傅大官转身打开一口箱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本册子,递给傅小官,言道:“此行十余日,所过之处所见田地,皆是我家所有。”
傅小官很是一惊,拿着册子并未翻开,问道:“如果那小妞……那贵人直接找你,如何应对?”
傅小官很是一惊,拿着册子并未翻开,问道:“如果那小妞……那贵人直接找你,如何应对?”
傅大官淡然一笑,“所以,为父得出来躲一躲。这种破事,别人喜欢,你爹我却没那心思。”
他舒展了一下身子,眉宇间微微有些凝重,“天下粮仓在江南,江南之地土地肥沃气候极佳,自虞朝始建,江南之地便实现了稻麦轮种,其中稻一年两熟,其单产虽然未及江北一熟,可总产却高了六七成。”
“此次贵人来临江,欲纳临江粮商入皇商……此事,恐怕与北方战事有关。”
傅小官初临,这身体此前的记忆里却没有这些信息,他问道:“北方有战事?”
“未起,北方荒人原本居于马上,游牧于千里草原。自虞朝泰和三年之后,却定居了下来——就是雁山关以北,距今数十年,据游商所言,那方已经形成了都市,荒人称之为上都,为荒国之国都。”
“雁山关以北曾有数处我汉人聚集之地,原本是汉人与荒人通商之用,但随着荒人的定居,这些商贸之处却尽皆毁了——荒人野蛮,不事耕种,独喜劫掠。泰和十三年,荒人曾经南下,破了雁山关,一路烧杀抢掠兵临大虞北地雄城忻州城,被在此严阵以待的镇西大将军率领三十万大军所败。”
“镇北大将军彭屠击溃荒人之后,挥师北上,于千里草原追杀荒人三载,直至当初的荒人首领拓跋布上了降书,尊我大虞为父,承诺永不范边,彭大将军才收兵南归,自此后,荒人倒也老实了,两朝相安数十年。”
“而今……有传言说荒人又蠢蠢欲动,还有传言说,荒人已停止纳贡两年,这怕是又要打仗了。”
傅大官捋了捋短须,笑道:“这不关我们的事,荒人如土鸡瓦狗,我大虞天兵所至,便若摧枯拉朽。但打仗这种事情却极为耗粮,我朝这么些年来虽然与南边的武朝东边的夷国西边的樊国偶有争端,却无大的战事,国库自当充盈,贵人此行,不过是防患于未然而已。若成,当然是贵人之能力,若不成,谁会和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计较。”
所言有理。
傅小官对这个世界尚无认识,对此便没有再加理会,便低头翻开了手中的小册子。
这就是地主家所统计的田地,以及这些田地现在所负责耕种的佃户。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名字,看得傅小官头皮发麻,但他还是看了下去,毕竟……这些田产和这些田产上的人,以后都是自己的!
车队早已出了临江城,行走在并不宽敞也并不平坦的土路上,傅小官抬头视线投向窗外,便看见近处的稻田里农人正在忙碌着插秧,而稍远处地势略高的地里,麦穗已经泛黄,有风起,麦浪轻卷,肆意并惬意的舒展,正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车队每经过一个小村庄都会停下,傅大官带着傅小官便会去村子里坐坐,和族长聊聊今年的收成,顺便送去一些过节的物品,比如粽子,比如一刀猪肉,比如一篮糖果等等。
傅小官一路跟着,面带微笑,并未插话,静静的听着,父亲向族长介绍时候他才站起,并很是恭敬的向对方问好。
这让许多人包括随行的易雨和诸多护院很是惊讶,而这些族长们虽然对少东家的行事作风早有耳闻,此刻见得,却觉得果然是耳听为虚。
老东家是极为不错的东家,少东家至少看上去也很不错,对于这些族长们而言,这就很不错了。
毕竟这些或大或小的村子都是依附于傅家生存,如此看来,这日子今后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一路前行,日已中天,车队在一处山谷中停歇了下来。
有护院在溪边埋锅造饭,傅小官来到溪边洗了一把脸。
风从谷中而过,带着清凉,便消去了这微微的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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